红砖开幕现场皮囊之上灵魂低语
“独立悬挂着的半透明《博格》,泛着珍珠质地若隐若现的光泽,仿佛是一个梦境的入口,连接着理想蓝图彼岸”,把我们带入海蒂·布赫在中国的首次大型回顾展“海蒂·布赫:皮囊之上”的现场。
开幕现场,图片版权/ 图片由红砖美术馆提供
“海蒂·布赫:皮囊之上”于8月4日开幕,由闫士杰策展,闫子协助策展,呈现20世纪最重要且被主流艺术史叙事忽视的前卫艺术家海蒂·布赫(Heidi Bucher,1926-1993)艺术生涯100余件重要作品,包括重新发现和修复的影像素材,早期纸本绘画,抽象丝绸拼贴,洛杉矶时期的可穿戴雕塑,创作高峰期对和建筑的“剥皮”系列。这些变革性的作品体现了布赫对人类心理与空间关系的探索,性别、社会和是其作品的重要议题。
展览现场,图片版权/ 图片由红砖美术馆提供
此次展览得到了瑞士驻华大使馆、海蒂·布赫艺术家遗产、韩国艺术善载中心(Art Sonje Center)的大力支持。瑞士驻华大使白瑞谊(Jürg Burri)对瑞士艺术家海蒂·布赫的展览能够来到北京展出感到欣慰,“非常荣幸能够支持由这样一位女性去创造的展览!她当时所处的时代,瑞士仍然是一个父权之下的国家,她在所生活的境遇中挣扎着发出声音,去创作艺术;尽管如此(艰难),她的艺术非常了不起!”他表示,“当我们能够有机会看到这些作品,以及这个展览的布展及呈现方式,是如此令人震撼。”
瑞士驻华大使白瑞谊(Jürg Burri)在“海蒂·布赫:皮囊之上”新闻发布会现场,图片版权/ 图片由红砖美术馆提供
“当我成为艺术家后,我更加深刻地激赏于我母亲的作品,越来越理解成为一位艺术家究竟意味着什么。”她的儿子梅奥·布赫 (Mayo Bucher)在发布会上这样说。早在1978年,因迭戈·布赫(Indigo Bucher)在一次家庭私语中问母亲, “为什么要去做艺术?”当年17岁的儿子不能理解布赫为什么要对她自己父亲的书房进行剥皮,“作为她的儿子,我也会有一些非常自然的怀疑,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这样做究竟是不是真诚的?”
“这不是一种计算。我做这些事……没有回报,可能很危险、很傻、很愚蠢,但我必须要做!”布赫这样回答, “我想我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了……这很难……”
红砖美术馆资深研究员乔纳斯·斯坦普(Jonas Stampe)指出,“今天,当我们进行回顾的时候可以发现,海蒂·布赫的艺术遗产已经产生了一种非常独特的审美远见,影响了许多后世的艺术家。”
从左至右:艺术家大儿子因迭戈·布赫,红砖美术馆资深研究员乔纳斯·斯坦普,策展人闫士杰在“海蒂·布赫:皮囊之上”新闻发布会现场,图片版权/ 图片由红砖美术馆提供
策展人闫士杰在“海蒂·布赫:皮囊之上”展览现场导览,图片版权/ 图片由红砖美术馆提供
策展人闫士杰将布赫不断制作的“剥皮”作品称为“皮囊的灵魂之舞”,“皮囊”是布赫制造的一个化身。《躯壳》是她走向自我“解放之路”的第一站,从对家宅祖屋“剥皮”开始,她试图冲破那个时代父权的、文化规训的禁锢;监狱“蜕壳”是她从私领域进入公领域的起点,在“癔症研究”的精神病院解读知识生产的权力密码;在曾经被纳粹关押妇女儿童的酒店“剥皮”以对抗历史遗忘。布赫从私人空间逐渐进入具有集体历史记忆的公共场域。”
海蒂·布赫、梅奥和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策展人贝弗莉·埃德娜·约翰逊一起在威尼斯海滩实施《躯壳》,1971
8 毫米无声胶片
2 31
“海蒂·布赫:皮囊之上”展览现场,红砖美术馆,2023
1973年,布赫从洛杉矶回到1971年女性才刚争取到选举权的瑞士,与丈夫因创作理念分歧离婚后,她在苏黎世租了一个地下无窗的冷藏室,把曾经的肉铺变成了工作室“博格”( Borg),这个安全和自我发现的地方,标志着她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开始独立创作,而不是谁的妻子或女儿,由此开启了她独立“蜕变”的旅程。《博格》(1976)是海蒂·布赫第一件“剥皮”作品。
海蒂·布赫,《博格》,1976
乳胶、织物、珍珠母颜料和竹子
230 x 350 x 100 cm
“海蒂·布赫:皮囊之上”展览现场,红砖美术馆,2023
“空间是壳,是皮肤。一层一层剥下来,丢弃它:压抑的、被忽视的、浪费的、失去的、沉没的、扁平的、荒凉的、颠倒的、稀释的、被遗忘的、害的、受到伤害的。”
策展助理闫子将漂浮着的《宾斯旺格医生的诊室》形容为“灵魂一样的躯壳,像是一种忏悔,又像是一种仪式,为无数在此受的女性哀悼纪念,把这里的记忆揭露和展示出来,也将它们从过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布赫的低吟在上空回荡,将此次展览推向最。
海蒂·布赫,《宾斯旺格医生的诊室》(贝尔维尤疗养院,克罗伊茨林根),1988
纱布、鱼胶和乳胶
360 x 525 x 525 cm
“海蒂·布赫:皮囊之上”红砖美术馆展览现场,2023
海蒂·布赫,《小门》(贝尔维尤疗养院,克罗伊茨林根),1988
纱布、鱼胶和乳胶
340 x 455 cm
“海蒂·布赫:皮囊之上”红砖美术馆展览现场,2023
展览的终章,我们来到布赫于1992年在兰萨罗特岛完成的她生命最后的杰作《生死》;对面《飞翔的房屋之皮》(1981)飘向远方,正如布赫自己所说:“它必须飞!必须离开,远离现实。”现实是什么?“1973年远离了美国前卫艺术的中心舞台回到故土的布赫,虽然在观念与意识上一直处于时代先锋,但身处瑞士保守、复杂的社会环境,陷入历史与现实夹缝中的布赫独立抗争着。”
海蒂·布赫,《生命与死亡》,1992
带门和架子的树干,2 个装满熔岩灰的棉袋。
100 x 48 x 46 cm
“海蒂·布赫:皮囊之上”红砖美术馆展览现场,2023
在闫士杰看来,布赫在生命最后十年寻找到了位于大西洋上的兰萨罗特岛,这个充满诗意的、荒凉的火山岛被她称为“令人沉醉的源泉和对原始与自然的信仰”。“她找到了人类最初的状态,没有水、电,没有社会建构、权力、、性别分类;她终于可以以“人”的视角来观察感悟世界。她往返于两个不同的空间场域达10年之久,从而促成了灵魂之舞的最章节。”
海蒂·布赫,《床》,1975
织物、乳胶和珍珠母颜料
220 x 160 x 2 cm
“海蒂·布赫:皮囊之上”展览现场,红砖美术馆,2023
“兰萨罗特岛是她远离尘世疗伤的地方吗?还是她过滤凡世沉渣的自我冥想之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又向谁寄出了关于生死的邮件?”
海蒂·布赫,《镶木蜻蜓的孵化》,1983
织物、乳胶和珍珠母颜料
142 x 58 x 6 cm
“海蒂·布赫:皮囊之上”红砖美术馆展览现场,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