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总管揭秘曾主持的文物清理是史上最为彻底美术艺考培训机构排行榜也需寻求如此严谨的标准
故宫总管梁金生:我在故宫守护文物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梁金生的爷爷梁廷炜和父亲梁匡忠参与护送故宫文物南迁避开战乱。1949年,爷爷又运送了一部分文物去了,而父亲留在了南京。“原本以为跟以往每次迁移一样”,不料,家人被分隔两岸。
38年来,我在故宫工作,他主持完成了历史上最为彻底的一次文物清理。在故宫里,每天骑自行车上班,两点一线,我搬过2次家换过5辆自行车。不喜欢与人挤公交,一堵车他就急。他有种妻子苏剑始终理解不了的急迫感,“他恨不得每天一出门,就能立马坐在办公室里。”
他的生活轨迹在文物和历史中穿梭。如果不是最近热播的电视节目,他几乎与熙攘的现代生活没有交集。我曾是故宫博物院文物管理处主任,在退休前主持完成了180多万件文物精确到个位。人们叫我“大内总管”。综艺节目《国家宝藏》播出后,让年轻人看哭了!他们刷屏:“看哭了!”
从东华门进去,再过去三座门,就是紫禁城原来的会典馆,那就是我的办公室。
综艺节目的播放吸引记者和老友的探访。“您今天点击量挺高啊!”东华门保安见记者来访,在电话里逗乐儿,“平时没什么人,这两天来的可不少。”
我的工作并不像电视上展现得那么“波澜起伏”。更多时候,我拿着放大镜趴在桌子上“翻旧账”。
我最珍贵的是几本时间的油印目录,因为经常翻阅,所以书页油黄、破损露出白色的装订线。陪伴我的还有那只生锈的蓝条铁皮暖水瓶。
“我这几件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同事拿着账本跑来咨询。“这应该是建长江大桥时候挖到的。”我摘下老花镜凑近前看了一眼,又戴回眼镜语气肯定。
38年的生活轨迹主要是在处理一个事情——管账。
从办公室出来向西走,不远处就是文渊阁。我爷爷当初就在那里保管《四库全书》。再往前推,我高祖父和曾祖父都是清宫如意馆画师。我家五代都曾在故宫工作。他父亲则17岁就进入 故宮干了一辈子 文 物 保 管 到 2002 年 退休。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他们参与护送故宫文物南迁躲避战乱。1949年,他们又运送部分文 物 去 了 而 留 在 南 京 “ 原 以 为 跟 以 往 每 次 迁 移 一 样 ” 不 想 家 人 分 隔 二 岸
紫 禅 城 运 出 的 一 三 四 九 一 箱 文 物 一 分 为 三 —— 南 京 、 北 京 , “ 三 个 地 方 的 箱 子 数 加 起 来 最 后 对 不 上 ”
1993年,当我第一次看到那些被爷爷护送的文物时,那些被溥仪赶出的皇宫后的遗存按不同时间编上了不同的编号。我需要逐一核查,还要把不同编号的考证、理顺。
2003-2010期间,我主持了第五次文明清理工作,用心想给 故 宫 做 一 本 清 清爽 瞬 的 文 物 账
王硕协助管理账目,她觉得我挺严厉。她说:“七年的文字清理,一百八十多万件东西,一件一件去找,每个数字一点一点算出来。”
20万字乾隆大藏经以前不算是重要文献,但清理时列入其中。这7年的努力让很多遗失的问题得到解决,也有一些问题依然悬而未决。
现在,我正在核对《古 宫 已佚书籍书画目录四种》,这些资料从老人的手中传下来,是关于溥杰偷出并带离朝廷的一些文献。当系统里出现记录说明当年的失散之处已经找回来了。那本录有二千余项但实际找到不足二百项。这让我更加坚定继续追寻那些遗失之事。
用右手食指敲击键盘低头核对名字时,要么摘下眼镜,要么端起放大镜。一阵午后的阳光洒落于绿琉璃瓦沿边上的灰喜鹊叽叽喳喳地飞翔着。我每天骑自行车上班,两点一线。
对于职业选择,我绝非随遇而安的人选。但即使如此,也有人说:“你家的墙厚。”
那个年代,你们说我们家海外关系不好调查所以申请入党失败。不过1979年,大批知青返城时,只要回北京掏粪扫街都可以,但只有我始终保持沉默。那时,我们讨论大家都想回到北京做什么,而只有他永远不吱声。而那时候,他给刚满月的小孩取名为骏马,即将扎根草原。
场长信任他推荐教小学课。他帮办好回城指标,说为了孩子也得回北京。他想,“要回北京,就一定要回到故宫”。
除了感情因素,正是因为这样特殊年代里的港湾才是我选择返回的地方。在工程队,他当壮工,与泥土共处。当壮工的时候,一群裸露膀胱穿蓝色劳动布裤脚踏绿色解放鞋。你知道吗?那样的日子真的很难忘呢!
最后一次回到工程队之前,他还给自己设定了一份计划——想要成为一个真正懂得如何处理这个世界的人。但无奈命运安排,让他的梦碎零零碎碎地散落在地面间,如同细雨中的落叶,无声无息却深深地影响着他的灵魂。而今,在纷繁复杂的地球另一角落,有一些声音开始响起,它们诉说着过去的事情,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