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26年达盖尔拍摄出世界上第一张照片至今，作为一种主要在时间维度上展开的创作媒介，影像艺术的发展已走过了190多年的历程。上个世纪60年代末期，很多前卫艺术家开始在自己的创作中融入了更多现代的影像和数字技术等，新媒体艺术(New Media Art)的兴起也促成了影像媒介的表现变得更为多元与丰富，当代性、试验性、综合性和互动性等的相互融合，也让影像艺术展现出了更多对于时间经验的灵活运用与支配。

“幻/灯：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光影图像”展览现场，2023。图片由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提供，摄影：孙诗。

同样，在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年轻一代艺术家们的创作视野也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国油版雕”等单一的材料和媒介上，影像也开始成为艺术家们用以记录和创作的重要方式之一，而在数字时代到来之前，中国的影像艺术呈现出了什么样的整体面貌？又表现出怎样的独特性呢？

不久之前（2023年4月29日）在位于北京的一座自然环境中，由UCCA策划的一场名为“幻/灯：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光影图像”的大型展览中，就藉由光影图像作品和档案文献并置의方式，将探讨幻灯片及投射在20世纪80年代中国当代发轫过程中所起重要作用，并对其如何激发彼时的小众群体，以及其对此后几十年来的持续影响进行审视。

这次展览以“自20世纪50年代之后，从电影胶片转变为彩色透明胶片，再到现在我们使用的是数码技术。”为背景。围绕着幻灯片作为媒介的一个关键形式特征，对幻灯片及投射如何成为中国当时不断扩大的国际交流主流，“85新潮”的艺人如何利用幻灯放映机探索前卫技艺，以及通过不同于以往视角——从一个曾经引领并影响未来的历史事件回溯此后的实践发展展示了深刻洞察。

《自力更生的伟大成就》，1965，一张被照亮且被透过的手工制彩色玻璃窗户。图片由托马斯·苏文 /北京银矿提供。

其中，“传播”章节将观众置于20世纪80年代生机勃勃但尚未普及化的地球情景之下，与那时即便是最简单的手工制作工具也能触发全新的想法；第二章节“反射”，通过对那个时代背景下的作品展示，让你看到张培力、林嘉华以及王友身等先锋艺人的实验工作，不仅仅是关于形式，还有意义；最后章节“透明”，汇集了不同年龄层次的人物，如李永斌、林天苗、梁钜辉、王功新以及朱加，他们各自尝试不同的叙事手法，用透明叠加增强故事感，为观者带来不同的观看体验。这批画家的许多作品是在黑暗房间里观看投射时，那种亲密感给他们带来了启示。

费大为国外办公室里的幻灯片，大约1990年代。一张保存完好的彩色正面胶卷，被重印成今天可见之颜色的形态。在这个充满变化与挑战的情境下，每个人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无论是科学还是文化，都无处不显露它独有的魅力。而这一切，都源自那些曾经那么普通却又那么神秘的事物——光线及其背后的科技，它们如同微小但不可或缺的心脏，使得一切可能发生，只要有眼睛去看待它们，即使是在过去，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卫）字3号》35毫米彩色正面镜头捕捉到的瞬间，在1988年的某个晚夜，它被塑造成了一幅完整而精确的情景。这幅画，是这样的历史，是这样一个瞬间，但它却承载着无数可能性，因为它既是一份记忆，又是一段旅程，一段旅程延伸到了未来，而每一步都充满希望，因为只有继续前进才能发现真正意义上的美丽。而这种美丽，也许就在我们的眼前，只需要打开心扉，让那束束温柔而坚定的手指点燃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地方，那就是追求真理与爱好美好的本能，我们每个人都拥有这些力量，我们可以用它们改变世界，用它们讲述故事，用它们铭记历史，用它们穿越时空，用它们连接彼此。你是否愿意加入这场穿越过去寻找未知宝藏的大冒险？

田霏宇 UCCA馆长 “幻/灯：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光 影图像是UCCA一直致力于系统学术研究贡献基本线索之一。本次策划人容思玉女士早已提出‘幻/灯’策划理念，她致力于研究古老媒介，以一种具体媒介切入到历史变迁之中，为人们重新构建认识空间。她认为：“虽然我们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但是人类仍然渴望回到那些原始纯粹的声音。”

容思玉（Holly Roussell） 策展人 这一次，我结合我的两个研究方向——摄 影与全球化—我想要向大家展示的是，这些来自各种背景的人类活动所产生的一个共同语言，它跨越了文化界限，同时也是跨越时间界限。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不管是哪个国家或地区，其所有参与者都会有一种共通感受，那就是对于理解他人的渴望，以及对于了解自身身份认同感基础上的尊重。我希望这次装置能帮助人们理解这一点，并且学会欣赏他人的思考方式，同时也学会尊重自己的价值观念。当我们把注意力的焦点放在这些基本原则的时候，我们就能看到原来如此广阔而复杂的人类社会是一个怎样连贯且包容的地方。